母親還沒坐下，已經淚流滿面，聲音哽咽「我究竟做錯了什麼，兒子要這麼討厭我？」
「他討厭你嗎？」
「他不討厭我嗎？」母親反問我。
「說說看。」
「我每天五點半起床，幫他燙校服，煮早餐，為他準備好所有東西，讓他可以睡到最後一分鐘才起床上學。」母親停頓了一下，眉頭深鎖，嘆了一口氣。 「但他一睜開眼，就開始咒罵我。叫他起床也不聽，我擔心他再遲到，又被記過，操行分都沒剩多少了。」
「你這麼早起很辛苦吧。」
「我沒有說辛苦。」母親立馬駁回 「他房間裡的書桌，長年都是亂七八糟，吃完的零食包裝、糖紙什麼也有。我擔心會有老鼠曱甴，影響健康，所以幫他清一清，結果我又成為罪人了。」
「嗯，請繼續。」 還是不要打斷她好了。
「我兒子以前很乖，很純品。現在變得這麼不孝，無視媽媽，我擔心他是被壞朋友教壞了。他常去街場打籃球，你知道街場很雜的，我能不擔心嗎？」
母親眼淚一直流，手托著頭，重複按壓自己的太陽穴。「做什麼都是錯的，說什麼都是討他厭的。」
「每天這麼晚睡，很傷肝的，醫生你說是不是？」
從西醫的角度，並沒有這樣的說法，但也沒關係，這並不是適合的時候去進行什麼學術討論。
連篇的控訴，感受到母親的難過。無奈的是，母親對於兒子所討厭的卻是毫無頭緒。局外的我心想，又是時候要「畫公仔畫出腸」。
待續。
Comments